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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好烦啊……”正当令狐茗一脸不开心的在自己床上正准备装病不去的时候自己姐姐突然闯入。

“妹妹,你的礼服准备好没?”令狐昕突然闯入一把抱起令狐茗就向梳妆台去。

“姐,我不想去…………”令狐茗说完一转脸就发现姐姐在自己衣柜里翻找。

“这件白色的怎么样?这件呢?”令狐昕已经翻出两件礼服。

“我是真不想去……”

“我也是真要你去。”

“姐……”

“你不想去也得去!”

一声巨吼从门口传来,令狐茗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她的头随之撞到梳妆台,仅有的一颗眼睛也因此受伤流血。

动手的男人正直立在门口,背挺直的像军人。身上穿着华丽的白色礼服,戴着白色的手套。整个人显得仿佛出生华贵。

“茗儿!”令狐昕扔下手中的衣服,跑到还没缓过神的令狐茗面前试图阻止他。

“父亲!你凭什么打茗儿!”令狐昕立即张开双臂保护身后的令狐茗,脸上一脸怒气。眼前的男人正是她们的父亲,令狐慧林。

“今天晚上的聚会你知道有多少权贵吗?!”令狐慧林说道。掐着令狐昕的鹅颈就向旁边扔去。

缓过神的令狐茗看到自己的姐姐被打,立刻从掏出抽屉里剪刀就跳起向令狐慧林刺去。

令狐茗使劲向前刺,原本感觉还差一点。脖子却被自己的父亲一只手掐着。

“不自量力。”令狐慧林打掉令狐茗手中的剪刀,轻蔑地说道。

“咯——咯——”令狐茗咬牙试图挣脱,但是发现令狐慧林的力气太大自己无法挣脱。

“没有能力的人终究是废物。”令狐慧林盯着令狐茗还在流着血的眼睛说道。

“父亲不要!”令狐昕看到这立即明白父亲要做什么。用尽力气想站起来去阻止。

“算了,要是你带着伤去参加宴会可不好。”令狐慧林若有所思。

“咚——”令狐茗就被自己亲生父亲扔向床的一角。

鲜血滴落。令狐茗眼睛被划到,顺着自己倒下,整个人像人偶一样落下,眼睛很痛,但是她没有用手去捂住,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表现在他面前。

“这套衣服,今天给她换上,晚上到会场后别乱跑,直接来找我。”令狐慧林命令吧,留下了接下来的安排,和两套随手扔在地上的白色礼服。完全无视了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姐姐……”令狐茗虚弱的呼唤着。

“你别说话!在这呆着!我去叫医生!”令狐昕听到令狐茗的呼唤后留下这句话立即跑出门。

在这段时间中,令狐茗始终没有动。在她眼中,一片黑暗。脸上血液的触觉清晰的提醒着她。

一个刻纹研究者有两个生命不能缺少的东西,一是手,第二个便是眼睛。

而今天,令狐茗的半个生命失去了。

不一会,一个医生在令狐昕的催促下急匆匆的赶过来。

“林医生,快点看看伤口!”令狐昕前去把自己妹妹扶在床边,让名叫林医生的人检查。

“让她躺下……”林医生看到令狐茗还在流血的伤口,立刻打开药箱取出瓶瓶罐罐。

清洗,镇痛,诊断,敷药,上绷带。

一气呵成。在没有现代科技的时代,要观察病症只能用原始的望闻问切。而且绷带因为没有是手工制品,没有工业产品做得整齐精细。于是乎林医生给令狐茗上完绷带后令狐茗看起来像刚刚打仗回来的伤员。但这不怪林医生。

在上完绷带后,林医生收起工具把令狐昕拉到门外并关上门。

“林医生,我妹妹她……”林医生还没说,令狐昕抢先问道。

“哎……这是她眼睛受过的第几次受伤了都,她的眼睛如果不好好调养,不然今后就只能永远戴上眼罩了。”林医生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这么严重……”令狐昕眼泪开始浸湿她的眼睛了。双手因为不敢相信而捂住嘴,尽量不哭出来,她知道自己妹妹的眼睛有多重要。

“按照上个时代的说法,左眼角膜破裂。以前的话是有办法恢复的,但是现在医学技术倒退……我也无能为力”林医生一脸遗憾的说道,之后便告辞。

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只有窗外呼呼飞雪。

“姐姐——”令狐茗轻呼,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仿佛人偶一般。

“我在这,你眼睛还疼吗?林医生已经上了药……”令狐昕试图安慰令狐茗,但是好像并没有作用。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你能出去一下吗……”令狐茗缓慢地翻身,令狐昕已经听到了明显地抽泣声。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令狐昕说完,轻轻地关上房门。

我做错了什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没有能力就是废物吗?

废物就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吗?

…为什么会这样?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神明你要这样惩罚我……我平时被你惩罚地还不够惨吗……”嘴上说着,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大概是伤口又裂开了,眼泪的颜色略带血红。

“果然呢……如同这恶魔的眼睛一样,被神明抛弃,这大概就是我的罪恶吧……”想到自己的眼睛,感觉这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了一般。但是头还是昏沉沉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撞击。

“好好睡一觉吧……晚上还有事情要弄……”令狐茗头越来越昏,最后直接睡着了。

远处,高级咖啡厅私人隔间。

“已经办好了?”坐在最里面的人开口,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下,周围光线昏暗,不仔细看隔壁看不出来。

“那是必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药水中加入高等天狱兽千镜花的天狱晶粉末,相信很快就会起效。”进来的人毕恭毕敬的说道,上半身呈四十五度角倾斜笔直地站在那。

“那就好,这是你的酬劳。你可以走了。”黑衣人说完就背对着进来的人,仿佛没有人站在那一样。

一装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进来的人正好伸出来的手上,袋子漏出一个口,可以看到满满一袋名贵草药。

“那我先告退了。”进来的人鞠躬说道,把草药收进储物戒指里。

吧台上正在擦拭高脚杯的执事注意到了刚才出来的人,还是认识的人。

“林医生,今天要喝些什么吗?刚才都没注意到你。”

“不了,谢谢。”林医生微笑回答,随即走出了咖啡厅。

——梦境中——

令狐茗以前的梦中都是父亲责骂她的场景,给她的唯一感觉就是一个缩在墙角的小女孩重复回想痛苦的事情。

但是今天不一样,出现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睁开双眼,眼前景象是无尽的星空,周围散发着淡蓝色的弧光。

观察了一番,发现时不时的有一些如同小动物一般的光球在头上飞过。

“哗——”

轻轻拨动,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而身上也传来了水的微凉,更多是一股暖意。

(背上有着石子的触感,应该是在岸边上吧……)

令狐茗如是想,撑起上半身之后便环顾四周。

“好痛……”压石子压疼了,低头一看迷迷糊糊看到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连衣裙,鞋也没穿就躺在一个湖泊里。

无视掉刚才的疼痛,眼前一望无际的弧光勾勒出画卷般的景色。青山绿水,烟雾缭绕,应有尽有。虽说眼睛看不见,但是却感觉的很清楚。

当望见森林时,一朵开着冰晶的花朵直通眼底。

也没多想为什么会在这里,径直走向那朵鲜花,仿佛在召唤她一样。

脚底下传来的疼痛都像感觉不到一般,径直走向森林。

走到花前,蹲下端详着,随即皱了皱眉头。好像才想起什么事来着。于是起身准备跑回湖里。

但是突然飞出的花瓣挡住了她的路,其中有些遮住了她的眼睛。只有耳边的风声还在提醒花瓣还在飞行。

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在眼睛上……

不知过了多久。

耳边突然宁静了下来,眼前的花瓣也是自然落下。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湖中,湖水如镜子般投射出自己的脸。

就连她自己的小嘴也因震撼微微张开。

眼前的令狐茗依旧是她自己,但是不同的是脸上的伤疤不见了。左眼也恢复了,在湖水的投射下就像颗蓝水晶,右眼的瞳孔相比之下就像深邃的紫水晶。而眉心也是莫名其妙像一朵三叶冰花盛开在那一样。

转身会看那朵奇怪的花,却发现多了一个人在花旁,被相同的花簇拥着,贵族打扮的小姐。和自己差不多身高,一样的发色,不同在于齐脚跟随意披散长发和暗金色的双眸。

她张开嘴说道——

“我的礼物你喜欢吗?我的孩子——”

令狐茗在听到第一个字符的时候头就有点晕沉沉的,但听到这声音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我母亲吗?!)

令狐茗想大声呼出却发现没有自己已经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们会在见面的……在那之前,好好睡一觉吧。”她走过来抱起令狐茗,如同母亲般让她睡在自己怀里。令狐茗也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安然入睡。

——黄昏时节——

“咚咚咚,茗儿,醒了吗?我进来了。”令狐昕很礼貌地敲了敲门在走进来,手上提着餐篮,飘出香甜的气味。发现令狐茗还在睡觉,身体保持着侧卧的姿势。

走近一看,眼角还有泪珠,枕头摸了一下也有些湿。戴在眼前的纱布也不知不觉的掉了。

真是的,纱布怎么掉了。

令狐昕伸手去弄,但纱布反而掉了。

“这是……”随即震惊充斥着令狐昕的脸。

“…………神迹吗?……”令狐昕随即伸手去确定。

如同白瓷的触感传递到令狐昕的大脑。

“嗯?……姐姐?你怎么了?”令狐茗眯着眼睛满眼睡意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给你带点吃的。”令狐昕扶令狐茗起身,将纱布全部拆下。

在令狐昕眼中令狐茗的脸就像缩小版的自己,除了眼睛。

“姐姐?”

突然令狐昕猛地抱住令狐茗,令令狐茗有点意外。

“神没有抛弃你,茗儿……神没有……”令狐昕声音颤抖地说道,眼角泛着泪花。

“发生了什么吗?姐姐”

“你的伤口痊愈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是神……”令狐茗小声地说着。

“你瞧我,太激动了,肚子饿了吧,赶紧吃饭吧。”令狐昕擦了擦眼泪,打开食篮,里面盛着一壶不知道加了多少料的粥和两瓶泛着清香的饮品。

“我来喂你。”令狐昕盛好一碗粥然后坐在令狐茗床边。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我自己来。”说完就接过令狐昕手中的粥,像小猫一样一勺一勺地慢慢吃着。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那朵花是什么?她为什么让我感觉那么熟悉?)

表面上令狐茗吃着粥,实际上却想着梦境。

吃完粥,令狐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而令狐昕则收拾着碗具。

“嘭”

“这是给你准备的花果茶,原本是想做好后就拿来给你平复下心情的。但是现在看来可以用来庆祝神迹了呢。”令狐昕放下两瓶饮品后就拿起食篮出去了。

“哦。”

“记得换晚礼服,晚上七点我来在找你,去花园散散心也好。”

“哦。”

说完就拎着食篮出去了。

过了一会,令狐茗倒是下床拿去晚礼服。

在拿起的一瞬间一个信封落了下来。

“嗯?哪里的信封。”令狐茗便拿起信封,拆开来看是一封不记名银行支票,持卷者可以到心雪银行换取三千金币。

“是姐姐的?可是……”令狐茗嘴里嘟囔道,可是封面却写着她收下这封信。

“怪事。算,趁现在还早,去商店把那一整套雕刻工具买下吧。”令狐茗想着,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把裙子铺开。

主体白色的晚礼服,略带灰色和蓝色。因为年龄只有十岁还小的缘故,并没有露背,整体相对比较保守。

饰品倒是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就是项链之类的平常饰品。

除了带有白水晶制的头饰,呈近乎月牙形,有着白银溜边,水晶呈镂空雕。

(奇怪,这好像是妈妈的,我记得曾经在妈妈的卧室看到过)

“不管了。”令狐茗收拾好衣服就拿上支票去商店。

因为是老熟人,而且地下室空间也不是很大,于是令狐茗就买了个小一点的工具套装。由于买下套装并没有超过支票数额,余下数额都换成了一些材料。

因为这一整套工具是与工作台一体的,所以要派人去安装调试,预计晚上就完工。

当令狐茗把事情完成回家时,看到令狐慧林和令狐昕身着礼服站在门口,还有辆马车停在那。

看到令狐茗走过来,令狐慧林就直接连吼带骂叫令狐茗赶紧换好衣服过来。

虽说不情愿,但是令狐茗还是咬牙忍了过去。换上礼服就直接和父亲姐姐进了马车前往家族大厅。

路上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马车行进的声音。

当然也有插曲,就是令狐茗太困,靠着令狐昕就睡着了。

到达目的地后,令狐昕叫醒令狐茗。下车后令狐茗看着眼前充斥华丽的宫殿。两侧有全副武装的骑士直立,门口有侍者接待客人。远处就能听到美妙的音乐,空气中充斥美酒的香气。

这就是令狐家族的大厅——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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